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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菏泽 / 宝栋 【杂文】/《问君“西游”何所道？——《西游记》题目品咂》
作者简介:
宝栋，高中语文教师。
爱好：散文、杂文、随笔、小说、诗歌、书法，工作之余，常在墨香与书香间留连，感受古人情怀，品味名家志趣，或小诗或杂论或散文或小说或挥毫临帖，意兴所在，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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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西游”何所道？
——《西游记》题目品咂
文/宝栋
这几天早晚散步之间，忽然咂摸起几大名著的题目来。虽然疏于读书，名著也未能全部通读，但随着随性的步子，也随性地咂摸着这几部古典名著题目的意味，真是各有其妙，又各有深意。照着一般性理解，《水浒传》，水边之故事，可通。《三国演义》，三国之通俗故事，可通。《红楼梦》，红楼之故事，似乎可通，可是细究起来是哪栋红楼呢？不确，不太通。大概可以猜测是以“红楼”概括繁华也。至于《西游记》，如果说是记西游也，就如《西行漫记》《马可波罗游记》一般，那内容就应该是写去印度一行的所见所闻所遇，而联系《西游记》内容来看，完全不是人间事，不像《西行漫记》或《马可波罗游记》那么实在，而是写一些妖魔鬼怪之事，不太通。看来按照一般性的理解是能不得其要领的。那么，这“西游”到底该如何落实其义呢？实在有点费心思，或者直接说就是自己学识浅薄，理解不了吴承恩大师所言之内理。行走之间，或许是因了“西游”二字的干系，忽又冒出“问君西游何时还”之句来，于是生出一个“问君“西游’何所道”的句子来，当然要把“西游”二字重点加注引号的，就以此作为这篇文字的题目，也是邀朋友们一起咂摸一下吴承恩大师命题为《西游记》的用意之所在。
为何理解《西游记》即西游之记，因为取经是向西而行的，天竺就在西方，好似说得通。但是，稍微把名字和故事连起来想一想，就觉得不是那回事了，甚至是明摆着不能成立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书都教了好几轮了，就是没有想到它这么明显地说不通。以至于到了现在散步之间竟然才忽然冒出来，真是有点愧对“教师”这个名头了。
那么，既然“西行”解释不通，又该如何理解呢？
作者为什么要取名叫《西游记》？《取经记》、《师徒记》、《捉妖降魔记》等等，不都符合故事的设定吗？作者吴承恩或者说鲁迅胡适等当时研究《西游记》，且为之命名的大师们为什么单单就起了个《西游记》的题目呢？
要说《西游记》的来历，小说故事本自于历史上真实的取经事实。唐朝玄奘法师为普度众生独自去古印度求真经，在那烂陀寺进修且游历各个地方，最终回到大唐，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弟子，其弟子写下《大唐西域记》。小说《西游记》就是由此而来的。但是，既如此，吴承恩为什么不随了当时小说命名的大流，加上“演义”二字，名之为《西游演义》呢？看来，只抓住所谓“西游”乃向西而游之意还不够。这一层含义只是从最表面的历史意义来看，还没有看到他命名的内理。
不能从语言的表层意义得到合适的解释，只好寻求于我们传统文化的帮助。儒家对于“西”，似乎没有太明确的解说，道家也没有太明确的定义。至于佛家，对于“西”，倒是有不少概念，比如“西方”“归西”等等。想到这里，我忽而想起了农村的习俗，老人去世下葬的时候，棺材头总是要偏向西南一点的，这是为什么呢？见过不少次下葬，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就没好意思问过人家何以如此，现在两个问题一下子聚在一起了。给老人下葬，如果说是“归西”（死了），显然是要掌嘴的。按这个“归西”的意思来解释《西游记》，显然吴承恩也没那么无聊，一本书还没开始看就“死了”，起点就是终点，故事还怎么展开？时间还怎么打发？不能够。我又想，下葬这仪式总是要图吉利的吧，那朝向西南就是百姓心目中的吉利方向。那么就和佛语里的“西方”有些接近，佛家有“西方极乐世界”的说法，这么一想，我似乎豁然开朗了，觉得可以说得通了。棺材朝向西南，是要逝者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那么，“西游记”呢？是否一样是走往“西方极乐世界”的游记呢？咂摸下来，再结合小说的故事都是些妖魔鬼怪非人间东西的内容，我觉得应该是接近吴承恩题目的用意了。我们俗人只是站在地平面上或者是山沟里，而吴承恩大师则是站在十三层佛塔上面，境界自然不同，难怪我们不明就里摸不着头脑呢！
佛教中解释，“西方极乐世界”是能够让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摆脱轮回。轮回就得受苦，当个人就很辛苦。房子、车子、票子，美色等等欲望把人折磨得很苦。这还是当做人，若是成为畜生，还要成为人的口粮，做出各种畜生行径，无法得到正果，一直再受轮回的苦。而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不会轮回了，即使是转世也是往神人、仙人、圣人那个地方靠拢，甚至修得更好一些直接永生。这是多好的造化，当然这也只是我们俗人的表面理解。
那么，这个“西天”在哪儿呢？有位朋友这么说：其实在每个人心里，一趟西游记不过是自己放下心头的十万八千种烦恼，一旦放下，心就见性了，紧箍咒不在了，也就觉悟了。西游这一趟，九九八十一难全通关了，即刻便在西方极乐世界了，这就叫《西游记》，一场西游修心的游记，是自己一生的心迹！
很早以前看电影《百万英镑》，那随着飘飞的百万英镑而衍生出的人间百态，原来是几位大富豪打赌开玩笑的游戏，现在这么一想，整部《西游记》故事怎么就不是设定的故事呢？当然是吴承恩站在极高处为我们导演出的人间与佛间的游戏，或者说是由人间走上佛间的游戏。就是撇开作者来想，其中的情节也是神界导演的。熟悉《西游记》故事的朋友可以回忆一下，当时如来在盂兰盆会讲经的时候说：
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
如来的招募令发出后，竟然没有人应声，只见观音走到莲台前，礼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
如来看了，心中大喜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
这么说来，整个取经故事不就是如来和观音尊者设定的一台戏吗，一台由东土唐僧带领一伙如妖似怪的徒弟由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故事。唐僧就是观音尊者选定的那位“取经人”。其他几位徒弟各自带着或者代表着凡人的习性意识，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修成正果，入了西方极乐世界，完成了人生的蜕变和升华，实现了他们的“西游”之梦。吴承恩也就借着这个故事告诫世人想要往赴西方极乐世界是要经历许许多多的劫难放下世俗所有欲望的。
故曰：
“问君西游何时还”
畏途劫难不可攀。
荡尽俗尘千般念，
般若功成乐无边。
2022.9.6九点于曲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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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落网记忆APP于2022-09-09发表在落网音乐落网记忆落网电台，如有疑问，请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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