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尚未发明前的音乐是什么模样？

语言尚未发明前的音乐是什么模样？

—— 关于萨克斯风巨人的纪录片《超越音符》

（ Sonny Rollins | 图片来自 michaelgeorgemusic ）

爵士传奇大师 Sonny Rollins 出生于 1930 年代的纽约，大约在七岁时就收到第一把萨克斯风，高中毕业后专心投入于演奏事业，并开始与 Charlie Parker 、 Miles Davis 及 Thelonious Monk 等人合作。

1950 年代的尾声， Sonny Rollins 发行了《萨克斯风巨人》（ Saxophone Colossus ）、《西方之路》（ Way Out West ）及《前锋村俱乐部之夜》（ A Night at the Village Vanguard, Vol. 1&2 ）这些威震爵士史上的经典巨作后，他决定退隐江湖一阵子，那段时间时常带着乐器，独自于纽约的威廉斯堡大桥上吹奏，并思考如何在创作上有所突破……

（ Sonny Rollins | 图片来自 texasperformingarts ）

两年后复出的首作《桥》（ The Bridge ）即为纪念这段往事，并邀请吉他手 Jim Hall 合作组成四重奏，再度成为 Sonny Rollins 经典专辑，广受到专业乐评的推崇。热爱爵士音乐的作家村上春树如此用文字形容《桥》（ The Bridge ）这张作品，「声音的纵向排列非常生动，每一个、每一个声音都有过去不曾有过的沉重的芯。」《桥》（ The Bridge ）最近甚至被选入葛莱美名人堂，也是 Sonny Rollins 继代表作品《萨克斯风巨人》后，再度获得此殊荣之肯定。

而或是许沉潜之后的复出之作，更能传达出创作者所要传达的音乐内涵。内容围绕在这段故事的《超越音符》 （Sonny Rollins: Beyond the Notes ），电影由英国重量级纪录片导演 Dick Fontaine 所执导，其实 Sonny Rollins 当年退隐的时候，他就曾经为此拍过一段纪录，如今四十年过去，这位爵士巨人只是言谈肯定了些，但所追寻的境界依旧没有改变，仍对一切保有好奇心。虽然当年一些优秀音乐人能因为毒品滥用而离世，可能不多人如「幸运」的 Sonny Rollins 还可以见证 911 事件的发生，并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之后在纪念音乐会上追思罹难同胞。而我们更能幸运看见满头白发的爵士巨人，摇摇摆摆地在台上吹奏乐器，听他回首爵士乐的发展变化。

( Beyond the Notes | 图片来自 spindlemagazine )

然而我看见 Sonny Rollins 对于音乐的想象力，并非只把音乐当成是「音乐」。

简单来说，先跳过爵士乐手，以顶尖的 Songwriter 为例，不谈平庸之辈，他的词曲创作应该皆同是会在同个水平，应该视为一个整体来看待，必须有这种创作的敏锐度存在，从其一就可以略知其二。

（ Sonny Rollins | 图片来自 violafair ）

虽然，音乐本身光去谈词这个部份也未免狭隘，但，我认为音乐还是很难不去用语言的逻辑脉络去思考。我想要强调的是音乐的叙事性，词只是一种可能，它也可以是一种概念，总之纯粹理性的音乐必须包含某种可能是与它对立存在的感性，才有办法真正伟大。

所以我认为所谓为政治服务的作品，通常音乐性低的原因，就是常常已经放弃它本身的想象力，因为创作的目的性已经十分强烈，实在容易流于宣传口号性的作品。总之，音乐不一定要依赖文字来表现，但它应脱离不了语言的逻辑与脉络，即便这也是许多现代或前卫的现代作曲家所想要摆脱的事物，也就是语言尚未发明前，超越音符规范，最原始的音乐旋律。

文 / 瓦瓦 ； 编辑 /eye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