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都浪费在年轻上了
- 专栏
- 2021-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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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s New Roman';color: rgb(89, 89, 89);letter-spacing: 0;font-size: 14px"> 连续花了三个晚上,在中国摇滚如此困扰的今天 , 很难平静地把这本书一口气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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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宰了我:一部叛逆文化的口述秘史》英文原版封面)
当年我也曾像这本书里面的一些摇滚青年一样: “ 年轻 、 大声 、 风尘仆仆 ” 。
带着热血和用不完的劲 儿 选择了摇滚,那时没人会想太多,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干了。
我们乘着夜行火车连奔几千里,出现在一个个陌生的城市 , 寻找着音乐同道 、 与每一个有自省意识的年轻人交谈。
我们饿着肚子听着音乐,在梦里也是 咧 开了嘴笑。
这样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我在 2000 年差不多跑了十几个城市,看到了形形色色的摇滚青年,让我屡屡感到青春的力量在大地上奔腾。
但我还是于 2001 年夏初离开了北方,离开了我为之奋斗的一家摇滚乐杂志。接着我做了《非音乐》这本杂志,我当时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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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既然已经有 了 一本摇滚乐杂志,应该再有一本独立音乐杂志 。
虽然很多人往摇滚里挤,但我想或许也有一 部分 人需要另一种不同于主流摇滚的独立声音。
接下赶往摇滚阵营的人在逐渐 地 减少,相反很多人悻悻地撤了出来。我们还没有等到繁花似锦就迎来了枯萎。
1998 年到 2002 年的地下音乐怒潮 , 竟然是中国摇滚又一次短暂的热潮。
2003 年冬再一次来到北京时,一种无言的 寒冷 让我无所适从。
这几年的确看到太多的人离开音乐。很多人走出校园后,然后投奔摇滚乐。可是他们一旦真正进入社会之后,热情马上发生转移,他们最终 往往 愤怒地说被摇滚乐骗了,在网上抱怨摇滚乐不是他们原来 想象 的 那 样。
其实摇滚乐也好 , 另类音乐也好,它们首先只是一种音乐,是一种自我的 表达 方式 。
它可以 表达 崇高也可以 表达 黑暗,它可以 表达 热爱也可以 表达 仇恨 。 它不一定就非得比其它什么高尚,它也有很多丑恶的东西 。 它更是矛盾的 、 自由的,有多少人喜欢或不喜欢并不能决定它的生死。
在这个问题层出不穷,繁荣与虚热就像难兄难弟的今天,所有跟文化沾边的事儿都是那样的怪异和不顺 。
每个人生活中都有一堆烂事。而摇滚对于那些热爱它的人,有时候因它而回首 就像 一把盐撒在伤口上令人嗷嗷乱叫。在你每次痛苦之后,摇滚乐 , 令你更痛苦还是令你 拥有 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当年的摇滚战士现在大都忙着恋爱、结婚、和家人在一起,和朋友喝酒吃饭闲聊,也有人选择了一份工作融入了生活,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摇滚在中国走下神坛之后,虽然令很多人惶惑并绝望,但这的确是个新的开始。如果这一切真是个伟大的革命,那么我们再更有耐心一点吧 !
这本书的译者之一郝舫虽然极少对中国摇滚发表评论,但他一直在为我们提供最好的来自西方的摇滚乐文本,从《伤花怒放》到《灿烂涅槃》再到《上车走人》,这些书不但可读性极强,对一直茫然的中国摇滚亦有着指引性的启迪意义。
《请宰了我》让我们再一次从人性的角度接近了西方的摇滚青年,他们当年也是面对着一堆烂事,他们争吵过也伤害过,他们放纵过也哭泣过,面对生命他们也无可把持。他们操了别人也操了自已,他们是一群活生生的 , 有着这样那样欲望的青年人。
所以这本书里面也有一些摇滚乐的 “ 秘史 ” ,比如说尼可让伊基得了生平第一次性病;帕蒂 · 斯密斯也曾跟同性恋者上过床;那些摇滚明星当年跟唱片公司谈签约条件时也是想得到更多的钱,他们籍籍无名时巡演也是食宿无着,但专辑一旦狂卖之后也乐于躺在舒适的五星级饭店里对物质生活赞不绝口。
真的,别怪摇滚欺骗了你,摇滚乐也需要生活,也需要甜蜜的吻,也需要沙发和可乐,这并不妨碍你愤怒的能力。
如果还把摇滚想像得如同一张只写着 “ 光荣 ” 与 “ 梦想 ” 的白纸,那请你不要去读这本书,因为它可能令你面红耳赤,甚至破口大骂。
最后我把这本书里一些具有启发意义的段落列出来,与大家共勉:
妮可死了,因为在伊比沙岛没有健康保险。她穿着那些可恶的嬉皮士毛衣,遮住她因为吸毒而腐化的身体。她骑着自行车,在夏天最热的天气里竟然穿着毛衣,她有一些中风,这本来是很容易对付的,那个把她从路上扶起来的男人,送她去了几家医院,但是没有医院接受她。最终有一家接受了,她就死在了那里。—— 保罗 · 莫里西 (导演)
自从帕蒂从舞台退下来专心做专辑之后,她开始思考她生命中另外的事情。你知道的,摇滚并不值得你付出一生。她开始读《圣经》,最后她说: “ 我选择生活 ” 。 我想她的整个意义是要说你不能被黑暗所阻止。你必须接受光明的力量,并且被它指引,因为那才是生命的力量,上帝的力量,那也是艺术和创造的力量,不是恶化和自我退化,就像所有席德 · 维舍斯的东西。—— 安迪 · 奥斯特罗维
我们就是在那儿定下了一个计划,她要去纽约,当一个时装设计师那样的名人,我呢,就当她的助理。这是那类 “ 时尚女孩 ” 的典型梦想,就好像 “ 我要嫁给一个有钱的摇滚明星,我要认识所有的人,我要我们的朋友都是些制作唱片的名人,我会为他们设计唱片封套,我们要去四处巡回演出,我会包揽所有事情,负责整个的形象设计 ” 。那就是她的计划,她把这个计划的方方面面都一一想好了。—— 西尔维亚 · 里德 (诗人)
整个时间,从 1977 年未开始,就像是个死气沉沉的时代。那是一种末日的开始,你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我的意思是,那是凶猛的年代,有些夜里我们走进 CBGB ,一个酒瓶正扔过来。一次我为了这不得不缝了三针。他妈的没完没了的暴力,都是他妈的破玩意。光荣的时代结束了。—— 吉达 · 加系
(本文刊登于《非音乐》第 18 期,作者为主编彭洪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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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eyelight
本文由luowang于2021-04-17发表在落网音乐落网记忆落网电台,如有疑问,请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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