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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沧州 / 白菊敏 【小小说】/《梦的预示》
作者简介：
白菊敏，河北教师。大量作品发表于报刊杂志和微平台、都市头条，多篇文学作品获各级各种奖励，曾获各级各种荣誉无数。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沧州作家协会会员等。作家地带签约作家，世界汉语作家协会签约作家。
梦的预示白菊敏
我有个同样的梦，反复无穷的做。那个梦伴随了我半生，在我临近六十岁生日的一天，我突然解开了那个梦。梦是生命中的某种预示，如果提前解开，就会回避一些凶险和命运的捉弄。所以有人专门研究梦，释梦的书也出版很多。梦和命运总是有着某种联系。有时，在历经坎坷后，才豁然明朗，那个梦就是个预示，可惜，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我是个爱做梦的大男人，有时还常做白日梦。梦见我孵化成蜜蜂、蝴蝶、小鸟……追梦而去。想挥洒天使的金丝带，把人间所有污浊的地方荡涤干净。让人间充满光亮，充满柔情，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怡然自得，妙趣横生。
那晚的梦，和以往的梦有关联，有点离奇，却又刀刻般让我铭记于心。
金灿灿的阳光明亮地晃眼。枯黄了的草坪上，有一棵歪脖树，树上，都是枯枝干叉。很明显，那是一棵枯死的树。树下，是一丛丛刺猬似的褐色荆棘。荆棘丛中悬着个硕大的马蜂窝。
我小心翼翼步履维艰地走到这里，我知道前路茫茫又凶险，可是，我无路可退可走，只能从这里经过。
那个马蜂窝忽然就掉下来了。
它掉得毫无声息，如不是我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感悟力，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危险的来临。我心惊肉跳地想，怎么就偏偏赶到我从此路过时，马蜂窝就突然坠落。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我无从得知。
最可怖的是，无数的马蜂，在密密麻麻的深不见底的黑洞里爬进爬出。它们发出“嗡嗡嗡……嗡嗡嗡......”的群呼声。只见，褐黄色的蜂群，愤怒地瞪着绿豆眼，闪着毒舌般的光束，发出恼火的嗡嗡声，在荆棘上空盘旋搜寻。是谁捣毁了我们家园？我要让他死无全尸！接受我们蜂王国最厉害的惩罚。
我加快速度的脚步有些急促，有些慌乱，我想尽快逃离这无中生有的是非之地。终于，它们还是发现了我，轰然一声，暴雨般向我泼来。
“啊!”我无声地在心底大叫一声，拼命狂逃。
窄窄的田埂、陡峭的山坡、蜿蜒的小路......我跑啊，逃啊，几乎逃到无处可逃了，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拦住逃路。天要灭我！老天爷，你不长眼吗？我是遵纪守法的良民，还是公正无私的文书判官，我斩除邪恶，遭谁惹谁啦。
我灵光一闪，扑通一声，跳进这条深幽幽的大河。好像水里有无数只巨手在托着我。好大好大的巨手，以至于我，几乎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不会游泳的我，竟然没有沉入河底，而是轻盈地游了起来。为了呼吸，我的鼻子悄悄浮出水面。妈呀！千万根毒刺猛蛰我的鼻子，我钻心般的疼痛......
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我是人，是个实在正常不过的人。我不愿意蝇营狗苟，不愿意随波逐流，不想与肮脏丑陋为伍，我脱离了低级趣味，怎么就会遭此陷害？我不是狗，让黄蜂追的，有痛打落水狗的感觉。我无缘无故地不至于落到狗的下场吧。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我明白，我是在做梦，可梦里还有梦。
风吹过，有阴郁的云笼罩我心头。我想呼吸新鲜空气，有时却压抑地透不过气来。我想扫除阴影，埋掉那钻心的疼。
我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世界，有些悲凉无助地说：“妈妈，我没有捅马蜂窝。我是无辜的。是有人陷害我啊。”
妈妈轻轻拍着我的肩说：“睡吧，宝贝。妈妈何时都相信你。不要想太多，是非曲直，总会还你公道。好人好报。”
单位里也像是突然落下一只只硕大无朋的马蜂。
“嗡嗡嗡……嗡嗡嗡......”我慌不择路地躲闪，黄峰们好像突然良心发现，只是围攻我，不再使劲用毒针扎我。
恍惚间，那嗡嗡声，变成一群绿豆蝇。啊！比黄蜂还恶心人。我的心立刻翻江倒海，绿豆蝇并没有放过我。一个最大的绿豆蝇充满挑衅地说：“你不是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吗？我们就在你身上做个实验，看看你这个无缝的蛋，能不能经受住考验。”说完，它得意洋洋地大笑三声“哈、哈、哈——”那笑声比乌鸦的叫声还难听。那是笑吗？简直是淫邪欲念浮出水面。难道人间都是有缝隙的鸡蛋，世界才会有真实的和平吗？我正想着。只听那只大绿豆蝇又气势汹汹地大喊一声：“小的们，上！冲啊！多甩点臭臭给他，让他领教一下我们绿豆蝇的厉害！”一群苍蝇围着我的头转来转去，嗡嗡嗡地狂叫着。这刺耳声音，如同万把利剑，把我的心扎得千疮百孔。听着这声音，我感觉心痛欲裂，心，好像一下子撕裂成无数碎片。怎么一下子变得不知好歹，美丑不分，善恶难辨了呢。该死的绿豆蝇都敢如此疯狂，这世界还有王法正义公平吗？
“呕——呕——”我感觉自己的心肝肺都快被呕了出来。那无数个苍蝇屎，很快落满我光光的脑袋上。此时，我很想立刻长出满头乌发。因为那明晃晃的苍蝇屎，没有头发的遮拦，太恶心人。可惜，我不到四十岁头发已经少得可怜。只有细细长长的一绺长发 ，刻意留着，搭在头顶，就一小绺。看上去，脑袋不是净光锃亮。都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可我实际就是个威严的傻憨，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喜欢我，没有人敢嘲笑我的原因吧。背后怎么喊我“秃子！”我听不见，我的笑容依然灿烂。
想起我的头发，我的心如星星般黯淡无光，充满灰暗的色彩。我光亮的脑袋，是我愿意的吗？谁不愿意有一头乌黑发亮的美发，任意打理，让头发流光溢彩。拥有最新潮、最时尚的发型，让人赏心悦目。祖辈遗传，我无法改变基因，正如我是中国人，为啥非要假扮个外国人的名头，来炫耀自己。我他妈的永远不会当外国人的走狗。尽管我被马蜂蛰到河里，好似一条落水狗。但我不是。为了躲避伤害，我跳到河里，那是权宜之计。我拔掉了那些毒针，我还是我，那个不傲气，却傲骨凛凛的我。
我不由自主地说了句：“这也太恶毒了吧？人心向上、向善、向美，怎么可以如此歹毒凶残，如豺狼虎豹！没有人性？”我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股血腥味，咕咕地往上涌。“呕——”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射出来。开始，所有绿豆蝇似乎被震慑、被惊目。还真是鲜红鲜红的血液，人间还有不带杂色的血吗？绿豆蝇已经好久不见如此纯正好血啦。见到如此美味佳肴，绿豆蝇们瞪大眼睛，连蚊子也急红了眼，纷纷飞来，蜂拥而上，去吮吸轻而易举获得的鲜血。此时，绿豆蝇队伍一片散沙，为了直接吸我喷洒出来的鲜血，绿豆蝇已经自乱阵脚，毫无章法，纷纷各行其是啦！场面一时根本无法控制。
我听到周围一些人们正在私语：“好事还有退让的，就是傻瓜！傻瓜！不可理喻的大傻子！有便宜为啥不沾？有好事为啥不抢？还让出去……”
“呵呵，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
“是什么意思啊？”
“卑鄙者靠卑鄙畅通无阻，高尚者为高尚而牺牲。看那被阳光镀金的天空充满了虚假，漫天的云彩像挂满了冤魂的倒影……”
啥意思？我一直没有太明白，似乎又很明白。上初中时，就铭刻于心的座右铭。今天，好像醍醐灌顶，又有了新的感受。
绿豆蝇大王凶狠地大喊一声：“不知道谎言穿走了你真实的衣服吗？你赤裸的身子，人们就以为你——你就是个臭流氓！坏蛋！谎言的衣服你穿上会死吗？如今，你要死得很难看喽。这就是你真实的不堪，你以为你是谁啊？自古以来，敢讲真话者，谁有好下场！”绿豆蝇说完，它也赶紧去吃我的血了。
“你个恶心人的绿豆蝇也敢来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就不是个东西！是追腥逐臭的害虫！你胆肥啦！得瑟的。看我不打死你，把你们一个个拍成肉饼，去河里喂王八。”
灰蒙蒙的阳光斜斜地涂在我身上，人们围着我，绘声绘色地诉说着今年冬季的古怪。太阳每天都鸡蛋壳似的灰灰黄黄，没有一点暖色。然而，初春，杨柳的嫩芽早早就爬上树梢，挂上芽苞。那是我的期盼，是我美好的向往。
突然，我的头上挂上一道光环，犹如孙悟空的紧箍咒。我使劲挣脱，越动捆绑得就越紧。“不想要你也必须给我戴上！”这是一句天外之音，让我觉得好无奈。
梦做到这里，似乎还没结束。
后来，就有了马蜂窝的梦，这个梦循环往复，无穷无尽，也许会伴随着我生命的终结。
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至今还在梦里拍着我的肩说：“睡吧，孩子。妈妈永远相信你。不要想太多，是非曲直，总会还你公道。好人好报！”
我醒后常常思索妈妈话的含义。人和人之间，何必争来斗去？就不能消停些、简单点儿吗？大人和孩子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要一生结怨，用死去证明。生与死之间有沟壑，人与人也需要沟壑吗？妈妈已经没有十几年了，居然还能在梦里说些富含哲理的话。可有些活着的人呢？也许我一辈子不愿意相见。这和心胸大小没有关系，修炼成佛的人，也不愿和苍蝇共餐。
梦醒了，我看到：“奥密克戎感染时症状相对以前的毒株症状较轻，因此很多人把奥密克戎当为一场流感。甚至为了群体免疫，很多国家竟然主动让人感染...…”以牺牲人民为代价的免疫，是资本主义国家的特产。生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国家，人民好幸福。
是谁在大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黎明到来前的夜最黑，但那时候，星星也最亮。这星星，就是来自你我他心头的信念之光、希望之亮。”到那时，一定会人心向阳而生，大地一片澄明纯洁至美至善。
写到这里，梦的预示不言而喻……
2022 3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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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luowang于2023-01-16发表在落网音乐落网记忆落网电台，如有疑问，请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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