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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临夏 / 王新有 【散文】/《母亲的生日》




甘肃临夏 /  王新有 【散文】/《母亲的生日》 第1张
作者简介:
      王新有,男,汉族,1965年9月出生,临夏州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创作,勤奋笔耕20多年,已在《甘肃日报》《乡镇论坛》《中国民族报》《中国妇女报》《民主协商报》《文学与人生》《故土》《大唐民间艺术》《河州》《民族日报》省内外报刊杂志发表了近200多篇小说、散文、诗歌、杂谈、随笔等,获甘农报“春雨杯”小说大奖赛一等奖,甘肃省“我的平安梦”征文三等奖,临夏州网络文学大奖赛二等奖,《中国教育报》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征文二等奖等十多次文学奖。

甘肃临夏 /  王新有 【散文】/《母亲的生日》 第2张
母亲生日
文/王新有


每年的4月28日是儿子的生日,他今年23岁,该到了成家立业、勇挑家庭重担的时候。只因刚大学毕业,还未经社会生活的历练,家里家外一切大小事务仍由我和妻子操办。儿子从出生到现在,每年我和妻子都给他过生日。儿子的生日成了我家传统佳节之外独有的一个家庭节日,且随着家庭经济条件的好转,不断更新上档次,其目的是讨儿子欢心。儿子的童年时代,物质条件匮乏,我和妻子正处于创业阶段,每逢儿子生日给他煮几个鸡蛋或买件玩具,到了初高中阶段,才开始买生日蛋糕、吹红蜡烛,炒几个菜,一家人借此打打牙祭。儿子上大学后,他的生日由自己操办。记得大一的生日,妻子给儿子寄了一千元钱,结果他召集同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办了一桌生日宴,花费两千多元。事后,我大动肝火,在电话里训斥了儿子一顿。往后妻子给儿子过生日,我就撒手不管。因为儿子不在身边,妻子寄多少过生日的费用,我也不过问,倒落个清闲自在。  

我自小到如今从没过过生日,倒不是母亲不给我过生日,而是日子过得太穷。和妻子结婚至今20多年了,夫妻间也从未过过各自的生日,并不是经济条件不允许,觉得过生日太庸俗劳神费心没必要。今年的生日,是儿子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生日。妻子老早就开始张罗准备,儿子见我无动于衷,气狠狠的说:“爸爸过了今年的生日,从明年起我再也不过生日了”。儿子冷不丁儿冒出的这句话,一下子牵出了我内心的伤痛。我已沉睡在黄土下十多年的母亲,存活于世间是从没过过生日,更让我羞愧内疚的事,直到母亲去世,我也没清楚母亲确切的生辰八字。   
甘肃临夏 /  王新有 【散文】/《母亲的生日》 第3张
母亲去世早,她是将我们兄妹五人拉扯成家后离去的。因为家境贫寒儿女多的缘故,她一生没享过一天的福,省吃俭用供我们一个个读完了高中,又劳心费神地拉扯我们成了家,眼瞅着饥馑的日子快要结束时,她突然间阖然长逝,撇下了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儿女们离去了。因母亲和我没过过生日,我成家后对过生日这件事看得很清淡,妻子也是挨饿年间过来的,彼此间有相同的生活阅历,对过不过生日这件事并不上心。自打儿子出生后,妻子的态度大变样,坚持每岁给儿子过生日,我虽然不乐意,也不好反对只能随同。那时计划生育政策非常紧,国家只允许生一胎,生了男孩的喜笑颜开,生了女孩的愁眉苦眼,孩子成了“金元宝”。在乡间给孩子过生日之事颇盛行。  


母亲没见过我的儿子,她的亲孙子,自然不知道孙子的生日。每次给儿子过生日,我都为记不清母亲的生日而伤悲,为没有给母亲过一次生日痛苦万分。我曾向父亲问过母亲的生日,父亲说,听奶奶讲母亲比父亲小四岁,具体的日子不清楚,而那时奶奶已去世,从村子里上了年岁的长辈处打问,说母亲是奶奶抱养的养女,不是亲生的,不知晓母亲的生日。到大队会计处一查户口登记簿,仅记载母亲和父亲是同一年生的,母亲的出生日期比父亲小两个月,这显然是不真实。我问母亲她只说比父亲小,不知道具体的年份日期,因为奶奶没有告诉过她。对于母亲的生日,我至今是个谜。  

母亲没有生日是一件人生的憾事,可对膝下的儿女们来说是隐在心结的痛。每年的清明节,我们兄妹五人带着各自的孩子,带上一沓冥币和祭祀,登上故乡绿茵茵的阳洼山,在青草遮蔽的母亲坟茔前,来祭奠她,给她送盘缠、纸衣,来寄托对母亲的缅怀和思念,告慰她安息在地下的灵魂。


天底下有好多的儿女不关心父母,但是没有不关心儿女的父母,正如故乡有一句俗言:人是疼小不疼老。我们好多人在做了父母之后,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是呢?   


母亲节快到了,为了给母亲一个安慰,我想把母亲节作为母亲的生日,以弥补母亲在人世间没留下生日的遗憾,也为长眠于地下的母亲每岁过一个生日。
甘肃临夏 /  王新有 【散文】/《母亲的生日》 第4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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