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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六安 / 鲁昌贤 【散文】/《杏 树》
作者简介：
鲁昌贤，安徽省霍邱县人，在《读友报》《青岛日报》《安徽工人日报》《皖西日报》《响水日报》发表过文章。
https://mmbiz.qpic.cn/sz_mmbiz_jpg/mPoBxDQJnNP8WxCjRrAo18YeFl7D7yYTsjZib6vjNbTUkGuEhrN6GRQJ81jODQNeNglGKDL0w3RDlPSKSSoWLtw/0?wx_fmt=jpeg" data-cropx1="0" data-cropx2="667" data-cropy1="0" data-cropy2="473.985347985348" data-ratio="0.7106446776611695" data-s="300,640" data-type="jpeg" data-w="667" style="width: 546px;height: 388px;">杏 树鲁昌贤
我家院墙外的一棵杏树，今年立春后迟迟不见枝头有花苞孕育。那为抵御冬日凛冽寒风所增厚的树皮皴皮斑驳，依旧灰白着脸，没有了春天里树皮该泛出的淡青色。惊蛰已过，这棵杏树还无生命迹象，与周边花草树木极不协调。
村庄上一位木匠走近杏树，仔细观察后说：“这棵杏树已经死掉了。”但我不相信木匠的话。因为这棵杏树去年春天满树花枝，在阳光与风里和着蜜蜂鸣奏的音乐轻轻拂动，枝繁叶茂华滋润泽地结出满树的杏子，直到秋天才被秋风吹落叶子的。这符合落叶树“春叶发，秋叶落”的自然规律，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会突然死掉呢？我想可能是去年杏树结的杏子太多了，杏树太劳累了。今年春天来得早，杏树还在休眠没醒过来吧？
我心怀希望地等呀等。等到清明节了，仍不见一点生机出现。我心里想这木匠的乌鸦嘴说的话够准的，这棵杏树真的死掉了。
而我不知道这棵杏树是什么原因死掉的，更不知道这棵杏树的生命去了哪里？我只知道一棵由小树苗长成一棵大树的不易。狂风暴雨的摧残，冷酷霜雪的碾压，生命力随季节间歇性收敛复苏。小树只能靠自身顽强的生命力来适应生存环境，在艰苦历练中努力生长，使树干长得粗壮，整棵树枝繁叶茂。
木匠说：这棵杏树卖给他，他能用这棵杏树做桌子、椅子等。我对木匠说：不卖。就让它立在这块属于它，也给予过它生命活力的地方。树知道滋养自己的是土地，土地从不会抛弃任何一棵树对它的需求。土地毫不吝啬地让树根扎到它的肌肤里去吸收养分，使树不断强壮起来。我们看不到树埋藏在土层深处的根脉是如何吮吸地气的，看到的是在地面上的树干和划拉在树干上空的树枝，以及茂盛的树冠和蓬勃的生命力。世间有些事是神秘的，树也是如此。这棵杏树虽然没有了生命力，但它高过屋檐的躯干依然坚挺着，虽死犹生。
昔日里这棵杏树春天带来过花香，夏天用一身繁茂，在烈日下用浓荫给人遮阳，用一树的果实任人品尝。那熟了的杏子橙黄色，向阳的一面有些泛红，莹润的有些透明。那酸甜的杏子曾阻止过我馋嘴的垂涎，吃上一口唇齿留香。也让人在那青黄不接之季品尝到生活的美好。秋天绿叶变紫变黄斑澜了秋色，拥抱着秋阳。冬天孤寂地立在朔风里任凛冽侵袭，在酷寒中默默地为来年新生的芽苞积蓄力量。从这棵杏树身上，我感受到春夏秋冬轮回里生命的神奇。所以，这棵杏树虽死掉了，但我还要让它完好地立在曾经滋养着它生长的地方，直至其腐朽倒下，化成泥土融入宽厚仁慈的地母里。感恩土地，不管是什么树，也不管是死树还是活树，土地都不嫌弃它们，都给出它们该有的站立之地。
我无法捕捉到这棵杏树的魂魄，去追问其逝去生命的原因。但土地告诉我们只有博大仁厚，才能容得下自然界的一切。大地的眷顾和恩宠，为自然界里有无生命的一切提供可栖身之所，这是万物的造化。万物有灵，惺惺相惜。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柔柔地抚摸着这棵失去生命力的杏树枝头，炊烟依然是昔日的模样，重复着昔日的一切，与这棵杏树拥抱。炊烟像青淡的云裹绕着的这棵杏树，远望之，呈现给人的是这棵杏树仿佛又枝叶繁茂了。这棵杏树现在虽然没有了勃勃生机，但它实实在在地留下过甜美，留下过痕迹，留下过生命里那美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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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luowang于2022-05-21发表在落网音乐落网记忆落网电台，如有疑问，请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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