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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时代的自由之声】

赤子——【时代的自由之声】  第1张

以一百迈的速度行车在尚显空荡的高速公路上。天空蓝似未被晕染过的墨汁,稠稠的,均匀地铺开在眼前,与长长灰白的道路在某个我们永远也抵达不了的不远处自然地交汇。而左右两侧是面积广阔的田地,绿色的整齐的枝叶排开一片一片。有的时候,我也会不自觉地微微倾斜着身子,因为我学着它们都朝着一个方向拢去。哦,身处车中的我,在枝叶上看到了风。

我知道这一路终究有一个出口,但是我极其珍爱这在路上的短暂的自由:能自由地看到天空的无边无垠,能自由地行进在我想要行走的路,能自由地选择速度让景物如失焦一般模糊,能自由地模仿枝叶的摆动、和大口呼吸纯无杂质的蓝色与绿色。

而如果要把这样的感觉谱成歌,我想会是一种类似“民谣”的样子——就像一个赤子驰骋于天地自然间的浅吟或呼喊,无所约束,也就自然为自由。漫漫行路里,卸下华裳,言词也没有注解;心之所想,即形之所露。不必在乎人情世故,也无需担忧狂风骤雨,甚至不用任何具象的言辞句段。且咿咿呀呀,且左右摇摆,且自得其乐,且纵情把醉人的山河倾倒入干涸的眼里,冲开沉沉苦楚,覆盖屡屡思情,然后化成混浊的废水在眨眼时纵横而下。

就是这样的自由。我的行路,以及我心中的民谣。

在路上,每当晨光熹微,空气清凉,枝叶上都尚存昨夜露水的时刻,我的心情总是会变得简单而自在,也总会微微地摇下车窗,想起小河那忘我而悠游的吟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北京的东宫影剧院看到的小河的演出。白发,布衣,布鞋,黯淡的舞台,只留一束追光。

他在舞台的一侧,花了一些时间摆弄着自己的设备与乐器。起初我以为他带来的会是一话筒、配上一吉他这样朴素的民谣歌曲。可是不然。他慢慢开始唱起来,初始似呢喃,行进如唠叨,高潮宛若呼喊,最后又慢慢沉淀,仿佛呓语般结束。

他唱了三四首歌,几乎都没有听得清楚的文字歌词,有的只是方言,或是普通的语气词汇。可是,歌曲结束之后,我却久久无法抽出身、回过神来。他在演唱时那种自由的姿态,自由的神色,自由的歌声,让人沉迷,让人忍不住想全都装在瞳孔里,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地循环播放,再循环,再播放。

我很久都没有这样聚精会神地,安静地聆听一场演唱了。

我知道,在这样的音乐里,他是自由的。他唱他所感,忘乎所以,如赤子一般简单,热烈,哭笑纵情于表,只为了自己而歌,为了纯粹而歌。

我也知道,在这样的音乐里,我是自由的。我听我想要听到的,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什么,那必须是什么样子,任我想象,任我领会,任我感动,任我驰骋。一如我正在行路上。在晨光熹微,空气清凉,枝叶上都尚存昨夜露水的时刻。

当心情被生活纠绕,被情感牵扯的时候,我总喜欢在路上,看窗外风光一闪而逝,听苏阳那动情的呐喊:直接,而震撼人心。最喜欢听苏阳live版的《凤凰》。先淡淡地读出歌词,然后高音一起,给人一种释放与沉醉其中的快感。

西北的方言直接、高亢,又充满北方独有的饱含粗犷的情调。每当听到这首歌,都仿佛看到广阔的黄土山间,那阿哥与阿妹,那纠结与无望。或许我们无法完全解读出方言的准确含义,但是也许,正因为这样的模糊,一切反而自由。听这样的民谣,在寂静夜色中想念他人,会不会心碎。

听那一句句朴素到直白的倾诉,听那一声声清亮而钻心的吉他,我知道,歌者是自由的,因为他们看到歌中描绘的画面,因为他们体会着歌曲每一字,每一句中浓烈到忍不住呼喊的情感。只需如赤子般吟唱,不用任何花哨的修饰。

我也知道,我是自由的,我被允许忘掉琐碎的现实,沉心于这如摇滚,又如抒情诗一般的世界里,被它包裹,被它体谅,可以为之不顾形象地拼命落泪,而没有责备。

一如,我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光,可以自由地让它们掉落在没有站牌的半路上。

几乎每一个季节,在路上都能看到大片的,纯色的植物。或是广阔延伸的绿,或是遍地金黄。看到这样的景色,仿佛一下子了悟了世间的美好与温暖,心也会变得开阔。也就想到听到莫西子诗那单纯又温暖人心的歌谣。

曾在一场读书会上聆听过莫西子诗的演唱。在语言表达中腼腆的他,一闭上眼睛、弹起吉他,那纯净的歌声就如山中清泉一般潺潺流出,有些许清凉,但更多的是一种温柔的冲洗。大多数人的耳朵听不懂他唱的语言,可是,心都懂了。

我们知道,在歌曲中,他是自由的。他不用遣词造句去表达,不用斟酌与细细思量,无需为了生计,也不用哗众取宠。只是热爱,仅此而已。在热爱中,如赤子一般且行且歌,用最熟悉的语言,唱最想唱的歌。对现实或者生活的不满,学会不去高声批判,而是淡然地原谅。他唱《妈妈的歌谣》,他唱《月亮与海》。

我知道,他唱的分明是那黯淡的夜空中照亮我们灰暗心灵的星光。是灯,是水,照亮迷失的孩子,浇灌不愿意绽放的花。

听他的音乐,我也是自由的。我可以听到毫无杂质的海浪声拍打海滩,可以听到安静到空灵的树林里树叶簌簌作响,也可以听到来自遥远地方的家乡的呼唤。千变万化里,我自由地幻想着。

就像在路上看到的大片的纯色的景物。一如原野。

在路上,不属于任何一个地点,也不用参与任何一个世界。正如赤子一般无牵无挂,无忧无虑,行于途中,看万千风光,体悟人生百味。

而我心中的民谣,也正如这自由自在的行路一般,无需太多华丽辞藻,不用任何规则与约束,随性地唱,随性而听。或是纯正的民族语言,或是简单的呢喃词语,就已经包括了无垠的探寻不完的世界。它不期待热烈如节日般的呐喊,不期待疯狂如决堤江河般的观众。只有遇到那些一样自由的,愿意拥抱这强烈、简单又直接的赤子之心的灵魂,才回以一个无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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